第十三章:计划之外
（十三）
饭咬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至于饭菜的色、香、味，道路的曲、折、平，聪明的人不会太在意这些，他们最注重的是时间：是否赶得及、是否需要休息；而高明的人则是最注重自己的身体：是否吃得消、是否受得住。
此时的首都已经被第九军逐一占领了重要通道，政界那些见风摇摆的政客们此时也都逐渐托人向第九军靠拢了。虽然没有标明会帮助第九军下一步工作，但从他们的话语和表情中不难看出，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也那些骨头成天像是泡在醋坛子里的政客，洛提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现在第九军的势力逐渐威胁到了自己的位子，令洛提倒是苦恼万分。
独自坐在家里大客厅沙发上，闭目深思的洛提这一刻仿佛失去了上午的狂傲。他心里不断地估算着，第九军要想调到首都，坐车原本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为什么蓊老足足花费了两个半小时才将部队派遣到这里？如果是想要扩大广场事件的影响，那他为什么会封锁所有媒体，仅将这个事件当做是一场平常的聚众闹事处理？在军界出了名的‘老狐狸’蓊老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部队派到这里的时候，其他部队已经拉开了大网等他进来，到时只需要一个罪名，便可以在半个小时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想着想着沙发上的洛提不够用的脑子就像是一个超负荷运转的机器，摇摇欲坠的感觉蔓延全身，如果再继续下去马上就要报废了。
随着思绪的混乱碰撞沙发上的洛提身子猛然一怔，这才睁开了疲乏的双眼，空白的大脑在看到眼前不知何时已经摆上简单的晚饭，这才稍稍想起了一点事情。
抬眼看着窗外已经渐黑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嘴边微凉的空气。虽然此时沙发上的洛提并不是很饿，但他却还是抬手端起了桌边的小瓷碗。
然而还未等洛提将已经吞到嘴里的小米粥咽到肚里，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凶狠的狗叫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急促的引擎熄火声。
沙发上静坐的洛提轻轻放下了手里的小瓷碗，抬手抹了抹嘴边的饭迹，起身便朝着客厅房门走去。
庭院的灯此时也被这阵凶狠的狗叫声点亮了，映着庭院明亮的灯光，透过客厅厚实的房门，洛提看到了一张自己怎么也猜测不到的脸。
随着洛提开门的声响，栏杆旁起身狂吠的那条凶神恶煞的德国牧羊犬顿时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呜哦...’一声长叹后，静静地趴在了自己的小窝前，抬眼紧紧看着门前那个衣着中山装体格健硕的男主人。
未等客厅门前的洛提开口，此时已经下车的蓊钦文手里提着两个包装精美的一大一小的盒子便走到了洛提面前，窄小的脸颊上肌肉线条分布均匀，尤其是挂上淡淡的笑意甚至迷人：
“洛叔叔，只因这次回来匆忙，只带了一些土特产，还请洛叔叔笑纳。”
蓊钦文一句简单的开场白顿时将沉寂的气氛调动起来了，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洛提一时间也猜不到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当然，应有的礼节洛提此时还是记得。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抬手接过蓊钦文手里的盒子，另一只手连忙拉着他向屋里走去，边走嘴里还便念叨：
“记得上次到你家的时候你还在读书呢，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现在身体可好啊？”
听到洛提这句间作寒暄的话语，身高比洛提略低一点的蓊钦文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
“曲姨好......”
猛然听到这声带有笑意的问候，那个闻声下楼穿着睡衣正在收拾桌前饭菜的中年妇女连忙抬头去看。就在与蓊钦文对视的那一瞬间，做了保养的侧脸顿时便流出了遮掩不住的惊喜，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饭碗：
“钦文！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吃饭了没？我这就下厨给你烧几个最拿手的菜！......”
还未等桌子前忙乎的曲绫讲话说完，已经走到她跟前的蓊钦文脸上的喜悦更加浓烈了，伸手从军装中摸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了曲绫眼前：
“我吃过了曲姨，您就不要忙了。这是我专门让人从海外引进的保水护肤品，据国外报道说，那些上流女性对它的评价很高，所以我就为我妈和曲姨各买了一盒......”
看到眼前这个这么懂事的孩子，曲绫心里真像是抹了蜜一样甜，按照族谱来算，自己还真是这个孩子的姨娘。想想这些年自己那个脾气同洛提一样的儿子，曲绫更想让眼前这个十分懂事的男孩叫自己姨娘。
接过蓊钦文手中这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曲绫脸上满上流出了抹了蜜的喜悦。然而还未等她将自己嘴里的话语讲出来，身边那个开始上脾气的丈夫一把将手里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塞到了她怀里：
“这是钦文送来的土特产，你将它收起来。一会儿我们还有其他要事要说，你赶紧去烧点茶水......”
洛提一把将抓在手里的两个盒子塞到了自己妻子的怀里，而后像是对士兵传达命令似得交代完了其他事，这才转过脸看着已经收起浓笑的蓊钦文：
“钦文，我们去书房说话。”
听到洛提这句虽然极其压制去还稍稍带有命令口吻的话语，蓊钦文朝着曲姨笑了笑便随着洛提的步子向书房方向走去。
等轻轻蓊钦文掩上书房房门稳步走到书桌前的木椅旁时，洛提脸上此时已经流出了令人惊恐的表情。还未等蓊钦文开口，洛提便抬起五指张开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书桌上，满脸的怒色令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蓊钦文，你是不是想要逼死你洛叔叔？”
谈话才刚一开始，洛提便一句话将整个房间的气氛调得极其紧张，配上自己毫无遮掩由惊恐而演化的愤怒，此时的蓊钦文丝毫感觉不到眼前这个洛总司令到底哪里值得拉拢。
想归想，还未坐在木椅上蓊钦文看到眼前洛提的反应，窄小的脸颊上随机流出一幅不知所云的惊讶，抬起的双手顿时便不知该如何安放了：
“洛叔叔，您这是说什么话，如果是因为我年幼做出什么事惹洛叔叔不高兴了，您可以督促我改正，怎么洛叔叔一开口就是像在判我罪呀...”
一脸的惊愕完全遮掩不住语气的委屈，此时的蓊钦文已经可以断定洛提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己真刀真枪的公开干，所以话语中不免多了一些挑逗的矫情。
听到眼前这个同他父亲相比虽然差了点却可以出师的毛头小伙这句话，书桌内侧已经起身的洛提抬手抹了抹依旧未修整的胡茬，棱角分明的侧脸挂上的浓浓的暖笑：
“蓊老真是有福气啊，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悄无声息将部队围在了整个B市外面，现在还能一脸无辜一把辛酸，真是不简单啊，不简单啊.......”
随着叹息的话语，洛提稳稳的坐在了身后的旋转椅子上，轻轻拉开了书桌最顶层的一个抽屉，从里面缓缓拿出了一个还未拆装小木盒。看到眼前的蓊钦文毫无接话的意思，这才将嘴里剩下的话语全吐出来了，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拆着手里的小木盒：
“这是你父亲上个月在托人给我送来的雪茄烟，当时没在家，没有福气享受，今天刚好你来了，坐下来一起尝尝...”
顺着洛提的话语安稳坐在对面木椅上的蓊钦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刻着军刀的煤油打火机，‘噹’的一声，一缕火光便摆在了叔侄两人正中央，随之而下的还有蓊钦文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简单一句话，毫无任何修饰的累赘：
“居庙堂之高，久不闻堂下之声，洛叔叔这步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蓊钦文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刚刚落地，洛提已经将抽了一口的雪茄递到了他的眼前。
起身双手接过这根香气袭人的雪茄，蓊钦文又静静地坐回到了木椅上，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似乎虽然挂着空牌但还有利用价值的二十三军总司令。此时蓊钦文也十分好奇，为什么自从做了最高代表便成为空牌司令的洛提还能震慑众人？这也是感觉他有利用价值的最直接原因。
随着莹莹的火光，洛提点着了指间第二根雪茄，‘噹’的一声将手里这个冒着火光的煤油火机合上后，将指间的雪茄烟放到了油润的唇边。
伴随着一口迷人的白雾，洛提一开口便戳到了蓊钦文最好奇的那寸神经：
“钦文，你是不是也感到十分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害怕一只折了前爪的猎豹？”
精心听完洛提这句话，木椅上的蓊钦文猛然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冒着精光的小眼顿时一眯，一怀敬畏跃然脸上：
“洛叔叔，明天就要做正式交接了，我们也知道这时候调第九军过来的真正原因，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他们会默许我们第九军把守这片区域的各个重要枢纽？”
话讲到这里，木椅上的蓊钦文故意顿了顿，抬头看了看眼前已经被烟雾隐隐遮住脸庞的洛提，深深吸了口指间的雪茄后，这才将后半段足以震惊洛提的话语讲出来了：
“二十三军同驻海十九军做调换，纵鼎的部队驻守沿海去了，丕家的部队为了稳固自己的位子调回内陆，这些看上去是达到了双赢，其实据可靠的情报，远家的十六军五年前便开始在最靠北的沿海地区驻军了，四个人的买卖，最后三家获得了效益，洛叔叔你就不觉得这不公平吗？”
书桌内侧的洛提还未等蓊钦文将这段话讲完，一股浓烈的惊愕完全舒卷在了瞪大的双眼中。然而此时看到完全达到效果的蓊钦文丝毫没有给洛提反应的机会，一点一点将手中的雪茄摁在了手边的洁净的烟灰缸里，挂着诡异的笑意，缓缓起了身：
“洛叔叔，对于明天的事情，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到底谁才最有保障，我想不用我这个晚辈在你面前指手画脚吧......”
起身的蓊钦文说完这半段话，又仔细看了看眼前震惊之色还未散去的洛提，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军装：
“洛叔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虽然是一句简单的寒暄，但蓊钦文丝毫没有留给洛提一点缓和的机会便转身大步朝房门走去，仅留下书桌后洛提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大步走到楼下的蓊钦文还未抬手推开客房大门，便被身后碰那个热情好客的曲姨叫住了：
“钦文，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刚泡好茶，正准备给你们端上去。来来来，快来尝尝我冲的茶。”
闻声转身的蓊钦文脸上挂着的暖笑一直没有间断过，此时他心里非常清楚，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下一步计划还在等着自己实施，哪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放在客房门把手上的右手没有放下，蓊钦文朝着曲绫的方向摆了摆手，一句带有遗憾的话语也随之喊了出来：
“曲姨，刚才我父亲给我打电话，要我赶紧回去，今天的茶改天再喝吧...下次有时间我会特意准备一份大礼，再见了曲姨...”
随着蓊钦文走出房门，这句像是有意大声的话还在空中飘着。等曲绫放下手里的茶具出门去看那只狂吠的‘雪其’时，蓊钦文已经随着一阵急促的引擎声逐渐远去了。
站在二楼书房窗台望着蓊钦文逐渐消失的车影，此时洛提满是胡茬的脸上流出了毫无遮掩的狰狞，算算这一步，对于丕宁泷如何让蓊钦文深信不疑，天黑前来拉拢自己入伙，洛提越来越看好丕家这两兄弟了。
随着天色的逐渐加黑，汽车上的蓊钦文虽然将部分时间放到了拉拢洛提这里，但掐指算算时间，无论这步棋是否起到作用，对大局都是毫无决定性作用。现在蓊钦文最担心的还是那个出了名‘精明’的匈炎玉，至于其他迎着利益就上，出现差错就溜的小军团，只要稳住匈炎玉的第十一军，其他人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弄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事情往后的发展，不仅超乎了一手炮制改革计划远飞的想象，而且令车上的蓊钦文也是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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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首都已经被第九军逐一占领了重要通道，政界那些见风摇摆的政客们此时也都逐渐托人向第九军靠拢了。虽然没有标明会帮助第九军下一步工作，但从他们的话语和表情中不难看出，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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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思绪的混乱碰撞沙发上的洛提身子猛然一怔，这才睁开了疲乏的双眼，空白的大脑在看到眼前不知何时已经摆上简单的晚饭，这才稍稍想起了一点事情。
抬眼看着窗外已经渐黑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嘴边微凉的空气。虽然此时沙发上的洛提并不是很饿，但他却还是抬手端起了桌边的小瓷碗。
然而还未等洛提将已经吞到嘴里的小米粥咽到肚里，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凶狠的狗叫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急促的引擎熄火声。
沙发上静坐的洛提轻轻放下了手里的小瓷碗，抬手抹了抹嘴边的饭迹，起身便朝着客厅房门走去。
庭院的灯此时也被这阵凶狠的狗叫声点亮了，映着庭院明亮的灯光，透过客厅厚实的房门，洛提看到了一张自己怎么也猜测不到的脸。
随着洛提开门的声响，栏杆旁起身狂吠的那条凶神恶煞的德国牧羊犬顿时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呜哦...’一声长叹后，静静地趴在了自己的小窝前，抬眼紧紧看着门前那个衣着中山装体格健硕的男主人。
未等客厅门前的洛提开口，此时已经下车的蓊钦文手里提着两个包装精美的一大一小的盒子便走到了洛提面前，窄小的脸颊上肌肉线条分布均匀，尤其是挂上淡淡的笑意甚至迷人：
“洛叔叔，只因这次回来匆忙，只带了一些土特产，还请洛叔叔笑纳。”
蓊钦文一句简单的开场白顿时将沉寂的气氛调动起来了，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洛提一时间也猜不到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当然，应有的礼节洛提此时还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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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次到你家的时候你还在读书呢，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现在身体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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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姨好......”
猛然听到这声带有笑意的问候，那个闻声下楼穿着睡衣正在收拾桌前饭菜的中年妇女连忙抬头去看。就在与蓊钦文对视的那一瞬间，做了保养的侧脸顿时便流出了遮掩不住的惊喜，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饭碗：
“钦文！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吃饭了没？我这就下厨给你烧几个最拿手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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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蓊钦文手中这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曲绫脸上满上流出了抹了蜜的喜悦。然而还未等她将自己嘴里的话语讲出来，身边那个开始上脾气的丈夫一把将手里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塞到了她怀里：
“这是钦文送来的土特产，你将它收起来。一会儿我们还有其他要事要说，你赶紧去烧点茶水......”
洛提一把将抓在手里的两个盒子塞到了自己妻子的怀里，而后像是对士兵传达命令似得交代完了其他事，这才转过脸看着已经收起浓笑的蓊钦文：
“钦文，我们去书房说话。”
听到洛提这句虽然极其压制去还稍稍带有命令口吻的话语，蓊钦文朝着曲姨笑了笑便随着洛提的步子向书房方向走去。
等轻轻蓊钦文掩上书房房门稳步走到书桌前的木椅旁时，洛提脸上此时已经流出了令人惊恐的表情。还未等蓊钦文开口，洛提便抬起五指张开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书桌上，满脸的怒色令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蓊钦文，你是不是想要逼死你洛叔叔？”
谈话才刚一开始，洛提便一句话将整个房间的气氛调得极其紧张，配上自己毫无遮掩由惊恐而演化的愤怒，此时的蓊钦文丝毫感觉不到眼前这个洛总司令到底哪里值得拉拢。
想归想，还未坐在木椅上蓊钦文看到眼前洛提的反应，窄小的脸颊上随机流出一幅不知所云的惊讶，抬起的双手顿时便不知该如何安放了：
“洛叔叔，您这是说什么话，如果是因为我年幼做出什么事惹洛叔叔不高兴了，您可以督促我改正，怎么洛叔叔一开口就是像在判我罪呀...”
一脸的惊愕完全遮掩不住语气的委屈，此时的蓊钦文已经可以断定洛提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己真刀真枪的公开干，所以话语中不免多了一些挑逗的矫情。
听到眼前这个同他父亲相比虽然差了点却可以出师的毛头小伙这句话，书桌内侧已经起身的洛提抬手抹了抹依旧未修整的胡茬，棱角分明的侧脸挂上的浓浓的暖笑：
“蓊老真是有福气啊，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悄无声息将部队围在了整个B市外面，现在还能一脸无辜一把辛酸，真是不简单啊，不简单啊.......”
随着叹息的话语，洛提稳稳的坐在了身后的旋转椅子上，轻轻拉开了书桌最顶层的一个抽屉，从里面缓缓拿出了一个还未拆装小木盒。看到眼前的蓊钦文毫无接话的意思，这才将嘴里剩下的话语全吐出来了，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拆着手里的小木盒：
“这是你父亲上个月在托人给我送来的雪茄烟，当时没在家，没有福气享受，今天刚好你来了，坐下来一起尝尝...”
顺着洛提的话语安稳坐在对面木椅上的蓊钦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刻着军刀的煤油打火机，‘噹’的一声，一缕火光便摆在了叔侄两人正中央，随之而下的还有蓊钦文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简单一句话，毫无任何修饰的累赘：
“居庙堂之高，久不闻堂下之声，洛叔叔这步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蓊钦文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刚刚落地，洛提已经将抽了一口的雪茄递到了他的眼前。
起身双手接过这根香气袭人的雪茄，蓊钦文又静静地坐回到了木椅上，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似乎虽然挂着空牌但还有利用价值的二十三军总司令。此时蓊钦文也十分好奇，为什么自从做了最高代表便成为空牌司令的洛提还能震慑众人？这也是感觉他有利用价值的最直接原因。
随着莹莹的火光，洛提点着了指间第二根雪茄，‘噹’的一声将手里这个冒着火光的煤油火机合上后，将指间的雪茄烟放到了油润的唇边。
伴随着一口迷人的白雾，洛提一开口便戳到了蓊钦文最好奇的那寸神经：
“钦文，你是不是也感到十分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害怕一只折了前爪的猎豹？”
精心听完洛提这句话，木椅上的蓊钦文猛然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冒着精光的小眼顿时一眯，一怀敬畏跃然脸上：
“洛叔叔，明天就要做正式交接了，我们也知道这时候调第九军过来的真正原因，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他们会默许我们第九军把守这片区域的各个重要枢纽？”
话讲到这里，木椅上的蓊钦文故意顿了顿，抬头看了看眼前已经被烟雾隐隐遮住脸庞的洛提，深深吸了口指间的雪茄后，这才将后半段足以震惊洛提的话语讲出来了：
“二十三军同驻海十九军做调换，纵鼎的部队驻守沿海去了，丕家的部队为了稳固自己的位子调回内陆，这些看上去是达到了双赢，其实据可靠的情报，远家的十六军五年前便开始在最靠北的沿海地区驻军了，四个人的买卖，最后三家获得了效益，洛叔叔你就不觉得这不公平吗？”
书桌内侧的洛提还未等蓊钦文将这段话讲完，一股浓烈的惊愕完全舒卷在了瞪大的双眼中。然而此时看到完全达到效果的蓊钦文丝毫没有给洛提反应的机会，一点一点将手中的雪茄摁在了手边的洁净的烟灰缸里，挂着诡异的笑意，缓缓起了身：
“洛叔叔，对于明天的事情，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到底谁才最有保障，我想不用我这个晚辈在你面前指手画脚吧......”
起身的蓊钦文说完这半段话，又仔细看了看眼前震惊之色还未散去的洛提，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军装：
“洛叔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虽然是一句简单的寒暄，但蓊钦文丝毫没有留给洛提一点缓和的机会便转身大步朝房门走去，仅留下书桌后洛提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大步走到楼下的蓊钦文还未抬手推开客房大门，便被身后碰那个热情好客的曲姨叫住了：
“钦文，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刚泡好茶，正准备给你们端上去。来来来，快来尝尝我冲的茶。”
闻声转身的蓊钦文脸上挂着的暖笑一直没有间断过，此时他心里非常清楚，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下一步计划还在等着自己实施，哪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放在客房门把手上的右手没有放下，蓊钦文朝着曲绫的方向摆了摆手，一句带有遗憾的话语也随之喊了出来：
“曲姨，刚才我父亲给我打电话，要我赶紧回去，今天的茶改天再喝吧...下次有时间我会特意准备一份大礼，再见了曲姨...”
随着蓊钦文走出房门，这句像是有意大声的话还在空中飘着。等曲绫放下手里的茶具出门去看那只狂吠的‘雪其’时，蓊钦文已经随着一阵急促的引擎声逐渐远去了。
站在二楼书房窗台望着蓊钦文逐渐消失的车影，此时洛提满是胡茬的脸上流出了毫无遮掩的狰狞，算算这一步，对于丕宁泷如何让蓊钦文深信不疑，天黑前来拉拢自己入伙，洛提越来越看好丕家这两兄弟了。
随着天色的逐渐加黑，汽车上的蓊钦文虽然将部分时间放到了拉拢洛提这里，但掐指算算时间，无论这步棋是否起到作用，对大局都是毫无决定性作用。现在蓊钦文最担心的还是那个出了名‘精明’的匈炎玉，至于其他迎着利益就上，出现差错就溜的小军团，只要稳住匈炎玉的第十一军，其他人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弄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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